他扒开内裤舌头伸进去添
六月的蝉鸣像无数把小刀子,在水泥屋顶来回刮擦。林墨刚摸出手机准备叫外卖,就看见隔壁王会计瘫在楼道拐角——他的西裤敞开着,白皙的大腿肌肉在阴暗处若隐若现,领带歪斜得像沾了血迹的蟑螂尸体。
空气里飘着烤沥青的焦苦味,林墨却嗅到了更熟悉的腥甜。那味道混着汗液和塑料地板的暖意,在鼻腔后方凝成一团漩涡。他鬼使神差地蹲下去,指尖刚碰到王会计的衣角,后者突然翻身扣住他的手腕。西装口袋里掉出一串钥匙,在大理石台阶上叮当作响,声音听得出浆糊掺了太多淀粉。
「要尝尝么?」王会计的手指在骨节处勒出月牙形痕迹,舌尖刚在领口那抹青紫上掠过,就听见楼下传来快递员按门铃的杂音。
舌尖舞动的生存哲学
便利店货架上的矿泉水瓶被冻得结霜,玻璃柜里的车厘子堆成一座小山包。王会计咬着冰块的样子总让林墨想起小时候在水库捞的白鲢——鳃边泛着青灰色的雾,游到水面上就张开嘴吸气。
他记得最清晰的是那个梅雨天,办公室茶水间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推开门时刚好瞥见王会计弯腰擦水渍,内裤带子松开一半,腰部赘肉贴着皮肤颤动。等到补丁摞补丁的帆布包掉在地上,里面掉出的A4纸泛着彩色打印店特有的油墨味:工资单上写着「旷工」二字,底下画着条纹状的指节印。
地铁站转角的24小时便利店开始放吊灯,两人在冷冻柜台前挤作一团。呼吸混着速冻饺子的韭菜味,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透明的冰晶。舌头顶到腰带扣的时候,林墨突然想起昨天在新闻联播里听见的词:「稳慎推进」「精准施策」——这些隔着电视屏幕飘过来的字眼,此刻正贴着肾脏最敏感的褶皱游走。
皮肤下涌动的暗流
八月十五那天,王会计穿着去年母亲节被送的碎花裙。蝉蜕在裙摆上爬到腰间就停住了,僵住的复眼像被风吹灭的蜡烛头。林墨摸出手机想拍张照存档,刚解开屏幕就跳出三条未读提示:「关于崔某人事件」「已完成审核」「予以处理」。
小区游泳池漂着几片梧桐叶,像搁浅的绿油油的船。他们浮在水面时总有人家放萨克斯风版梁祝,最后壹个音符消散前,总会有保安骑着电瓶车冲着野泳的人按喇叭。这时王会计总爱把舌头顶在脐眼那圈细汗毛上,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咸的海。
生活最后的高潮
最后一次是在单位打印室。激光打印机轰鸣声里,林墨听见卫生纸卷轴崩断的声音,空荡荡的纸筒滚到走廊上发出机械齿轮般的咔哒声。这时才想起王会计的自行车链子早该换机油,他总爱说「再骑两站就到修车铺」。
殡仪馆太平间的灯管发出惨白的光,冰柜里的尸体攥着半张皱巴巴的地铁票。林墨摸出揣在腋窝下的火龙果,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切出水灵灵的月牙形果肉。刀刃划过果肉的声音和那天在车载收音机里听到的股市暴跌音效重叠在一起,像某种诡异的天然现象。
他说过要在退休前亲眼看见太平洋。如今连骸骨都未必能去得了海边——火葬场的烟囱在雨里升腾出淡青色的雾气,凝成某种介于月光和磷火之间的诡异光泽。